最近，有一則關於美國駐古巴大使館的新聞非常有意思：美國官方表示，共21名大使館人員遭遇不明傷害，出現聽力受損、頭暈、頭痛、疲勞、睡眠困難等症狀。美方決定撤離使館內非緊急事務職員和所有家屬，直到「古巴政府能確保美國外交人員的安全」。同一天，美國國務院也發布旅行警告，指雖仍無法識別攻擊源，但美國公民應暫避免前往古巴。而美國媒體，近日來早已援引各類消息人士的話報道，稱大使館人員遭到的是「聲波攻擊」。

所謂「聲波武器」其實並不新奇，眾所周知大分貝的聲音對人類能產生傷害的例子，平時大家熟悉的「大聲公」便是。整件事中，筆者覺得最神奇的是：從新聞描述來看，這次的攻擊竟是定向的。有新聞描述，部分受害者在某個房間裡感到不適，但隔壁房間甚至走廊裡的人都沒有受到類似的傷害。如此看來，新聞提到的這個「聲波武器」可能是「LRAD」（ Long Range Acoustic Device），中文直譯音波炮，或翻譯為「遠程定向聲波」。

不同於一般擴音器以薄膜振動發聲，聲波武器通常使用半導體作為發射器，像聚光燈般產生一束極為狹窄的聲波。這種高度定向的聲音，在目標聽來猶如來自面前，但事實上很可能是從幾百米之外發出的，有點像武俠小說中的「傳音入密」。「LRAD」對人體的傷害取決於它的能量與目標距離，輕則或使人感覺被重重一擊，重則能令人頭痛、休克甚至窒息。

全球聲波武器屬美國技術最優

目前，全世界很多國家的警方都裝備使用聲波武器。在重大活動如G20峰會期間，曾出現單人手持型和車載型聲波武器，用於向人群定向喊話，驅散非法遊行隊伍，被認為是目前警用領域最有效的喊話和驅散手段。全球範圍內，屬美國在這方面的技術最為先進，最早把聲波武器實用化的也是美國。

筆者印象中，美國研發和使用「LRAD」的起因是2001年「科爾號」驅逐艦被襲。事件令美國軍方意識到，己方軍艦停靠在一些防禦水平較低的港口時，缺乏有效的自衛手段抵禦襲擊。導彈和大炮無法近距離對付小型船只的靠近；而小口徑機炮也有誤傷危險，但「LRAD」應用在軍艦上的效果卻非常好。目前美國自用的「LRAD」從船用到飛機，再到車載和手提，各種型號一應俱全，使用距離也從早期的幾百米，到現在已能對超過兩公里外的目標實施攻擊。

如果新聞描述正確，從這21名使館官員的症狀來看，確實很大可能是一次定向聲波武器攻擊。但是事實真是如此嗎？筆者發現，在美國國務卿雷克斯·蒂勒森發表的一篇聲明裡，僅僅提到官員出現了「某種類似被攻擊的情況」，文章中只使用了「攻擊」一詞，但從未提到過「攻擊」是否真實存在，也未說過是「定向聲波武器的攻擊」。所謂「定向聲波武器攻擊」是美國媒體自己爆出來的，而美國當局並沒有證實，這就有意思了。

「撩交嗌」或「踩過界」？

筆者想起：中美剛剛建交，美國駐華大使館剛開的時候，美國初期的外交官員也經常因莫名其妙的小事「撩交嗌」。其實有個眾所周知的秘密，美國這種國家的駐外大使館除了外交事務以外，還有另一個使命那就是從事地下工作。例如：收集情報、策反人員等等。而為了他們自己方便開展「工作」，他們在新建交的國家成立大使館初期，經常會因各種原因挑事，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我們回頭再看事發地點：美國駐古巴大使館是在美古斷交將近半個世紀後於2015年7月重開的，剛剛運營運兩年。美國和古巴兩國相互之間的不信任和仇視一直存在，雖然近年緩和不少但積怨仍深。美國一直都想顛覆古巴現政權，作為美國開展秘密工作的先頭部隊，美國大使館一定會積極工作發揮自己的效用的。如此看來，這件事無非兩個可能。

第一，美國又在以慣用伎倆「下馬威」。要知道自從59年古巴革命勝利以後，古巴政府也和美國明爭暗鬥多年，自然會加強對他們的防範和限制。為了讓自己以後的工作便利，美國便使出「苦肉計」，同時利用己方強大的媒體宣傳力量大打悲情牌，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也是美國情報部門的常用招數罷了。

第二，美方的確由於某些事「踩過界」，真的被人用「LRAD」攻擊。前文提到美國大使館還有「從事秘密工作」的任務，作為幾十年後重開大使館的國家，美國急需在當地建立自己的工作網絡。在這期間美國有事做得過火，或令古巴同行大為光火，於是就利用「LRAD」針對美國官員實行警告性攻擊。

「聲波攻擊」掩護下的「情報戰」？

如果這個推測屬實，那不得不佩服古巴情報人員的精明。各國的情報部門之間互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雙方之間的暗鬥盡量不要弄出人命，否則會引起連鎖性的報復。「LRAD」最大的好處就是基本不會致命，但卻會令受害者異常不適。因此「LRAD」可以說能起到非常好的警告效果。

綜上兩點，這次所謂的「LRAD」攻擊事件不管是否真實發生過，其實很可能是一次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情報戰。更何況自從1959年以後，美古兩國之間的情報戰從沒停止過，這次只不過是一次歷史重演而已。

順便一提，「LRAD」這個武器在中國也實現了實戰化。中國海軍最早裝備聲波驅散器是在2010年，其第五批護航艦編隊上的部分艦艇就安裝了「聲學拒敵裝置」。而在2012年5月10日《解放軍報》刊發的一篇題為《亞丁灣，記者體驗護航「十八般兵器」》報道中，首次曝光稱中國海軍第五批護航編隊的護航艦艇上，出現了一種神秘的聲波武器——「金嗓子」，在記者的采訪中，中國海軍官兵對這武器贊不絕口，看來中國的「LRAD」對索馬里海盜構成了有效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