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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輕新聞特邀軍事評論員
最近幾天,歐洲各地的示威遊行不斷,各國的政府首腦日子不好過,而居於暴風眼的俄羅斯同樣不得安生,普京的口碑反轉之快也令人大跌眼鏡。
徵兵令後的普京
自從2000年登上政治舞台開始,普京以「硬漢」的人設深得俄羅斯人的讚譽,他上台後一系列強勢運作,令俄羅斯人認為他是有能力恢復昔日俄羅斯榮耀的政治強人,也為自己贏得了「大帝」的暱稱。
俄烏戰爭爆發起,普遍認為普京用了近八年的時間做戰爭準備,債務和宏觀杠杆率幾乎清零,外匯儲備多樣化,供應鏈深度嵌入全球等。全世界都認為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不動則已,動若雷霆,烏克蘭乃至歐洲都大難臨頭。可是萬萬沒想到事實並非如此,戰事至今異常膠著,最近還被烏克蘭反推了一波。
為應對不利的戰事,普京於9月 21 日宣佈簽署《局部動員法令》,預計將徵召 30 萬名預備役公民參戰,並宣佈在「部分軍事動員」結束前,役期將被無限期延長。消息曝光後在俄羅斯當地引起「逃兵潮」, 除了搭機前往鄰國外,在俄羅斯與格魯吉亞、蒙古及芬蘭,均出現長長車龍。
儘管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出面解釋:只有具有特殊軍事技能和實戰經驗的後備役人員才會被徵召,但是大量的報告和報導表明,許多沒有服過兵役的人也收到徵召令。身為普京親密盟友、同時又是俄羅斯兩位最資深的議員,明確表達了對動員令執行中過激行為的憤怒。
內外交困之下,普京的政治生涯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考驗。
俄羅斯的光武中興
中國古語云:「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俄烏戰爭之前,普京一直被中國網民視為俄羅斯的光武帝,但當烏克蘭的大反攻後,普京就變成「元嘉草草」的劉義隆。
漢光武帝劉秀,東漢開國皇帝,中國歷史上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以一己之力匡扶漢室,也讓漢朝成為中國歷史上唯一恢復江山社稷的王朝,劉秀因此被稱為中興之帝。
普京初登政治舞台時,曾大聲疾呼:「給我20年,還你一個強大的俄羅斯!」彼時普京的人格魅力在世界上是絕無僅有的,他既有強悍的政治領導人的色彩,又有親民的特質,獲得俄羅斯國內上層和基層的支持。在處理棘手的國際事務,如敘利亞問題、中東紛爭,與美國、與歐洲的問題,都體現出了高超的治理水準。普京從執政以來,面臨各種國際挑戰和國內壓力等諸多問題,使他成為一位睿智和強力領導者,也頗有當年光武帝的雄韜偉略。
宋文帝劉義隆,南朝宋武帝劉裕的兒子,登基後年號元嘉。當上皇帝後劉義隆剪除權臣並延續宋武帝劉裕治國方略,實行勸學、興農、招賢等一系列措施,積極休養生息,社會有所發展,經濟文化日趨繁榮。從前期來看也算是個明主,可惜劉義隆的軍事能力實在不行,後來三度出師北伐北魏,均以失敗告終,還招致北魏的大舉反擊,至元嘉二十七年(450年)的北伐,北魏反攻河南之後,大舉南進,兵臨瓜步,飲馬長江,導致劉宋國力大損。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普京其實確實和劉義隆很像,兩人處理內政,削藩和消滅權臣上很有一套。同時這兩位在對付缺乏縱深的小國時,都可以靠國力去碾壓,普京有滅車臣,打格魯吉亞和出兵敘利亞的成功案例;劉義隆也一樣,有滅後仇池國,遣將檀和之重創林邑國的實例。但戰爭的規模一旦變大,這兩人就出現了同一個弱點。劉義隆的北伐和普京的烏俄戰爭都受困於一個關鍵因素,當他們要去挑戰一個比之前對手強大很多的敵人時,軍事謀略不足這個短板就暴露無遺。不論是北魏還是烏克蘭,都遠比普京和劉義隆此前的對手要強大很多,如何與一個強大的對手作戰,這非常考驗領導人的決策能力,很遺憾這兩位在這方面都是「考試不及格」。所以,網上已經有人直接以「普義隆」來稱呼普京。只是,曾經的小甜甜即時變成了牛夫人,這麼大的反差僅僅是因為烏克蘭的反擊嗎?
劉義隆北伐最大的失敗就是其志只在收復河南,並非長遠之計,缺乏戰略謀劃。從這一點來看,普京的情況與之非常相似,普京對於俄烏戰爭的定義也是謀圖烏東部地區,消滅烏克蘭的軍事力量。但缺乏對於烏克蘭整個戰局的全面主導,同時投入的兵力都是嚴重不足的。一如劉義隆忽略北魏對河南地方的爭奪之心,普京也忽略了北約以及美國對於介入烏克蘭戰事的決心。
不過普京和劉義隆最大的不同,劉義隆北伐失敗後就被奪了皇位,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普京的總統寶座還是穩的。畢竟這場對外的戰爭讓他在國內獲得了很多的支持,此前俄羅斯國內不少反對普京的人,也在呼籲全國動員提升戰爭的規模。
大戲即將開始
然而事態的發展並未如普京之願,德國國防部近日表示,德國、丹麥和挪威將為烏克蘭購買16門斯洛伐克「祖紮納(Zuzana)-2」型榴彈炮,並於2023年開始交付。這些在斯洛伐克製造的火炮,每分鐘可發射6發炮彈,射程40公里,這三個國家將在這些系統上花費9200萬歐元。最近幾周,烏克蘭在對俄羅斯的戰場上取得了顯著勝利,也表示需要更多重武器來反擊。可以預見,北約對烏克蘭的支援短期內將會有所提升。
10月8日早上,連接克里米亞半島的刻赤海峽大橋(又名克里米亞大橋)被炸,目前大橋上的鐵路和公路交通已經中斷,俄羅斯方面正在展開事故救援。普京已經下令,就刻赤海峽大橋緊急事件成立政府委員會。當下,正是烏軍大規模進攻赫爾松,克里米亞半島局勢告急之際。俄軍的後方大通道被切斷,連接克里米亞與俄羅斯本土的交通命脈處於中斷狀態,局勢可能會更加緊張。
如果不能儘快修復大橋,很可能會導致赫爾松和克里米亞俄軍的大潰敗。此前,俄羅斯曾經嚴厲警告:「如果克里米亞大橋遭到攻擊,末日審判將迅速且猛烈地到來」。現在,如果變成了事實,從北溪輸氣管遭破壞到克里米亞海峽大橋被炸,俄羅斯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裹挾,而它的末日審判將會是什麼,我們只能拭目以待。
正所謂:兵者,國家生死存亡之大事,如今俄羅斯在俄烏戰爭中已經勢成騎虎。這次普京在烏克蘭的問題上,是否如辛棄疾《永遇樂 京口北固亭懷古》所寫:「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編按:成文之時,俄國還未對烏克蘭全國電網和各大設施進行大規模轟炸,刻赤大橋管理方也未表明以模組化方法建造的大橋損害實際上並不太嚴重,新撟板也可在一個月內裝回斷裂的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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