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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只是個小職員的軍武 / 科普愛好者
很多人談到《高達-跨時之戰》時,首先想到的是其類EVA的機設、古怪人設或各種對EVA或機動戰士高達系列的致敬,但……很多人也忘了這片也是早一輩動畫創作者對其兒時經典的《機動戰士高達》的重新探索與再演繹。(YOUTUBE截圖)
《高達-跨時之戰》(原名:機動戦士Gundam GQuuuuuuX)剛開始放出消息時,由於製作組起用大量EVA系人馬,前期策劃時庵野秀明深度介入,人設普遍卡通化而機設卻EVA化而為人所質疑,不過出奇地,作為導言的電影版票房卻很不錯;不過如果再仔細看劇情,你會發現……這動畫不單是EVA+GUNDAM的「縫合怪」,其本質似乎是透過科幻架空劇的進一步架空,以現代的、新角度重構UC紀元,算是一部致敬老版本的野心之作。
電視劇集版《高堡奇人》中,1960年代的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大和號編隊經金門橋進入三藩市灣,該集在播出時在互聯網上可引發一陣哄動。(圖片來自YOUTUBE擷圖)
罕見的科幻歷史架空劇?
事實上,這種類似“What if”的歷史架空劇,主打一個歷史轉折點改變後,合理推演往後的世界會怎樣發展。這些作品的代表有《高堡奇人》和《祖國》(巧合地都和二戰軸心國勝利後的歷史走向有關)。這類小說算相當冷門,畢竟小說家中有歷史學根底背景的不算多數,而且沿用歷史延展建構出一個龐大而有說服力的世界觀並不容易。
對於劇作組和策劃人員來說,《高達-跨時之戰》可能更為獨特,因為他們需於宇宙世紀這種已相當完整的架空歷史當下玩What if,這好像在日本科幻動漫題材中從來未出現過的。作為故事中屠殺一半人類的軍政組織奪取制宇權甚至贏得大半個世界後,世界會往何處去?這樣看來,難道本劇是宇宙世紀版的《高堡奇人》?
這個由EVA電影版班底作為創作主力的故事,有很多EVA或更古早Gainax系動畫的影子,謎團和埋坑也多,人物關係與互動也挺複雜,可能至少要看完1/4加資料集才勉強看得明白,不過現有的資料,似乎還可以猜測一下這劇中世界的走向。以下是根據已播出的四集劇情的進一步推斷,當中包含大量劇透,敬情留意。
《復仇的鎮魂曲》曲中女主最後表示要為孩子創造一個沒有戰爭的未來,但熟悉一年戰爭故事背景的同好們,很容易會想起一件事:你要為孩子創造一個沒有戰爭的未來,但60億死難者中有多少兒童的未來,是被你們直接抹掉的??(YOUTUBE片段截圖2)
沒有為自護公國洗白 進一步衝突的伏線?
故事中,一年戰爭在沒有阿寶出現的情況下,自護是有點莫名其妙的勝利了(涉及某些非自然力量),地球聯邦主要力量退回地球,自護也奪取地月空間直接與間接的控制權。現時劇情還沒有深入接觸所謂自護公國的宇宙統治,不過現時故事的發展並沒如《復仇的鎮魂曲》般瘋狂為自護洗白,甚至把自護說成「解放」,反而一開始就有怨念:「自護贏得了戰爭,但宇宙移民仍然沒有自由」(軍團戰公司女社長安琪語)。
自護的確已控制宇宙,但似乎因為國力或國內政治對立(薩比家三頭馬車)原因,除加強控制外,軍力似乎沒有非常明顯改進,俘獲艦過了五年還是照著用,也似乎沒有興趣 / 能力大規模重建各SIDE,難民仍流離失所 ,殘餘殖民地仍受難民等各項問題所困擾。
Side 6人民對自護直接闖進殖民地內領空的不滿,除了是侵犯自治權及反對武力威嚇外,似乎也和劇中提到但詳情不明的「十七番地事件」有關。很巧的是,正傳中的0085年(Z高達故事前兩年),Side 1的第三十區殖民衛星發生反泰坦斯示威,泰坦斯指揮官巴斯克上校強行向衛星灌注神經毒氣加以鎮壓,最終導致全衛星300萬人都死亡,史稱「三十番地事件」。無論是哪個時空,聯邦和自護公國的控制正當性都受到這種事件所蠶食。(圖片來自連結)
Side 6原本是中立國,在這時間線雖然被自護軍佔領過一段時間,最後簽訂「地位協定」拿回自治權,但自護軍仍有一定軍事特權,能在Side 6宙域內自由行動。這個社會仍然不見得很安定:一周戰爭中自護屠滅三個宇宙殖民地及路姆會戰所造成的殘餘問題仍然沒有解決,大量戰爭難民湧入Side 6各個殖民地的貧民窟,生活艱難,也經常被當地警察驅趕;Side 6人民仍對自護軍及其合作者仍有抵制情緒——自護那新高達的駕駛員被SIDE 6的警察以違反自治條款之名被拘捕、毆打及受盤問,且言談間得知其原本是一年戰爭魯姆殖民地的難民卻最終成為自護軍的機師時,警察已流露不滿且厭惡的情緒;「木星來的男人」及行動指揮夏利亞‧布蘭交涉無果後,直接把自護飛馬母艦(索頓號)衝進殖民地內的空間武力示威,迫令Side 6的高層放人,當時市民第一個反應是:似乎自護的佔領又回來了!
魯姆會戰是地球聯邦軍與自護公國在一年戰爭中第一次也是最大規模一次艦隊決戰,結果以自護慘勝告終,但……會戰最可怕的結果是魯姆所在的Side 5殖民地被砲火及隨後自護的掃蕩戰波及,Side 5幾乎所有殖民衛星全毀,10億人口絕大部分喪生。(圖片來自Dailymotion截圖)
甚至連自護軍本身都對自護公國的統治有點戒慎恐懼,例如擔心基連的親衛軍(相當於納粹德國的蓋世太保)介入高達被搶奪的事件,也擔心受到馬克貝的軍事法庭所審訊。自護勝利了,賈圖口中的「大義」仍然是虛無,厭迫尤在甚至更強,連自護的軍人都感受到。
促成原因雖然不同,但劇組似乎仍比較成功的營造出類似《Z高達》故事開始時那種外弛內張的社會氣氛。女主加入的軍團戰(有點像宇宙世紀的地下擂台戰),事實上大都是那些宇宙難民無事可做的情況下,用另類競技賺錢維生的方法,不但成為當時年青人的娛樂甚至賭博活動,也成為軍工集團甚至軍隊測試新技術的場地。
TV版和劇場版《機動戰士高達》的精神共鳴算是歷代之中視覺最為抽象的,然後這次的精神領域共鳴可算是回歸元祖的表達手法。(網絡圖片)
新人類——又是什麼?
新人類作為UC作品的核心問題及宇宙世紀歷代作品大部份主角的必然屬性,代表的是人類進入宇宙後進化所得的新能力——更易與人心靈溝通與互相理解(空間反應和態勢感知能力算是附屬品)。這種屬性在初代高達中段才明確提出來,而且在初代中同樣有歷代最為抽象的表現。由Z高達開始,其展現卻愈來愈具體(甚至有機器降神的感覺),且略嫌庸俗的變成「女鬼通靈」甚至「女鬼救場」……
蓋頓號的艦橋上,單單感應到新人類腦波共鳴的就至少有三人,而這只是四集的內容就至少有八個角色似乎都擁有新人類能力,這還只是和平時期。大膽猜測這有可能和電影版尾段中發生的超自然事件有關。(YOUTUBE擷圖)
而在《跨時之戰》的世界線中,自護在0085年時的新人類技術演進似乎比正史更為進步,至少是將精神感應裝置直接融入驅動系統中,更容易與有新人類特質的機師聯動;劇中世界觀也發展出因應米洛夫斯基粒子散佈下提出的雙人密接支援戰術,一機負責前出先制攻擊,取得優勢後兩機高度配合來保持優勢,似乎也順理成章的把「心靈互通」作為作品及人物關係的重要元素。而且這個世界中,有新人類特質的人似乎也出奇的多(索頓的艦橋上就有至少三人感受到戰場上的精神共鳴)。
Side 6的軍警渣古們為找尋闖進殖民衛星的自護新型機,肆意破壞難民社區,這也是激發瑪萩進行抵抗的主因。這段甚至和Z高達第一集加美尤搶奪有不少相似之處,不過瑪萩原因只是拿武器/射控解鎖系統開動軍團戰用的渣古阻止破壞,但卻在誤打誤撞下跳進GQuuuuuuX未關機的駕駛室,甚至觸動精神感應裝置驅動系統……當然,這也太戲劇性。(YOUTUBE截圖)
作為EVA系列的制作團隊,他們似乎很熟手的把新人類接觸帶回初代高達中的抽象表達風格中。雖然女主的新人類能力與溝通好像是一瞬間被喚醒且能力不低,這似乎有點進展太快,但熟悉的十字光、閃電和效果音,主角在心理、精神世界上的感知,主角間的心靈接觸,都彷彿重回元祖高達的的感覺。
這個大背景下,主角瑪萩和歷代絕大部分主角都不太一樣:生活基本無憂的高中女生,活潑開朗,有正義感,性格雖然有點反叛,不太想留在Side 6/現有生活圈子,想更往外闖,但在面對生活轉變與選擇時,仍會有所猶疑。面對這個雖然和平但異常繃緊的年代,她會如何改變及作出抉擇?
希姆萊領導的秘密國家警察(俗稱蓋世太保),事實上就是納粹黨衛軍屬下其中一個最大的保安組織,甚至軍事法庭也受其間接控制。事實上機動戰士高達的設定上,富野大神很早就把自護公國類比為納粹德國。(圖片來自連結)
新的反抗與戰爭導因?
雖然自護戴肯主張新人類應該作為人類的未來,將眼光放得更遠大,開拓宇宙,但很現實地,新人類也成為戰爭機器的存在(當然了,要不是這樣,歷代高達的故事都不能編下去,膠也賣不出了)……
由上面所提,這個時代處於一種繃緊且脆弱的和平中,地球聯邦軍雖戰敗但在地球上勢力尤在,甚至男主角就可能和聯邦軍有關係,他們會否開始局部反擊;自護國內除可能內鬥外,他們也花很大精力關注已經失踪的戰爭英雄馬莎及其紅色高達——明顯是出於其身世及新人類所構成的威脅——索頓號帶上的最新銳主角機就是用來搜索並必要時把它毀掉而針對性開發的。
戰略遊戲《基連之野望》中,有遊戲支線是以馬莎以父親自護.戴肯的新人類理論為號召,匯聚當時所知的新人類共同反抗薩比家的自護公國的內容。以故事發展(兼賣膠之路)判斷,故事往這方向發展不無可能,而且現時第一季雖只有12集劇情,但因為票房和收視都相當理想,第二季的製作似乎已板上釘釘,可能性就更大了。(網絡圖片)
軍團戰的存在似乎也有其潛在目的,即透過地下擂台搜集更多有新人類特質的人/難民,作為未來反抗力量的人材庫之類,或者為新的軍事技術進行秘密測試(就是未知背後是什麼人主導而已);甚至連選擇夏里亞‧布蘭這個在舊電視版只有一集戲份的作為本片的重要角色,也可能和其傾向有關:無論舊版還是新版的一年戰爭中,夏利亞‧布蘭似乎都傾向與馬莎合作,反抗薩比家並為新人類尋求出路——以新人類帶領人類走向革新。
劇組選夏里亞.布蘭作為要角,本身就有暗示性;自護軍第一名出場新人類,看穿馬莎和自護載肯關係並承諾協助,但不久就陣亡。到這個時空,他已經成為中級軍官且擔任搜尋紅色高達和馬莎下落的任務,但他還似乎隱暪很多內線和個人情報網絡,明顯給人不知在幕後幹什麼的感覺。(圖片來自連結)
到現在世界線,有宇宙難民作為可能的反抗基礎,且有新人類特質的人似乎多到有點泛濫時,作為艦長及中級軍官的他,在丟失最新機體後反而沒急於尋回它,而是更急於把駕駛員下屬救回來,並留意新型機的動向,似乎是讓機體為餌,吸引適合的新人類,並借此吸引馬莎現身?若參考其取態,似乎更像和馬莎及其他志同道合的,一起重新推動新人類主導推翻舊勢力,完成人類革新?舊UC紀元一直無法達成的事,會在這個平行時空中達成嗎?
後記:
當然,若真的參考《高堡奇人》電視劇的玩法,難保劇組編故事不會編到脫線,比如有重要主角跨時空來回兩個次元之間;不過劇組現時仍只選擇舊版高達動畫中只有一兩集戲份的配角甚至路人的角色出場,白色基地一眾要角甚至馬莎、娜娜(台譯拉拉)都未有出現,劇作組似乎也不想讓舊角色、舊時代的執念牽著鼻子走吧。據知之後的劇情可能會移至地球,不知他們遇到的新人新事,會如何引道主角們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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