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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輕新聞特邀軍事評論員
連續寫了兩篇抗美援朝的稿子,原本想擱置這個話題,無奈近期朝鮮半島爭端升級:從互放氣球扔垃圾開始,再到無人機滲透事件,升級到罵戰,導致關停溝通渠道;韓國威脅要終結朝鮮政權;10月31日,朝鮮宣佈再次試射洲際導彈,半島的緊張局勢承螺旋式上升態勢。
半島十月 火藥味濃
朝鮮半島本就是個火藥桶,70多年來對峙和爭端從未停息。只是今年秋天,更趨白熱化,進入10月就開啟互懟模式:10月15日,朝鮮宣佈永久切斷並封鎖與韓國交界的南部國境,炸毀江原道高城郡甘湖里一帶的公路和鐵路、開城市板門區東內裡一帶的公路和鐵路,並加固防禦設施。
按照朝鮮方面的說法,這一系列舉動是根據「把韓國規定為徹底的敵對國家」的朝鮮憲法要求和敵對勢力嚴重政治軍事挑釁,致使戰爭一觸即發的嚴重安保環境,朝鮮所採取的合法措施。兩天之內,朝鮮就有140萬名青年報名入伍,對於全國人口2500萬來說,其動員能力可謂恐怖。
對於在這件事,韓國方面的反應也很激烈,畢竟現任的總統尹錫悅就對北方政府一直都是持敵對態度。除了外交途徑的指責外,也立刻在國內調動軍事力量,對北方展示「肌肉」,還宣佈與美軍以及駐韓的外國軍隊宣佈舉行大規模軍演。
至於軍演的情況待下節再表,只是這些舉動更激怒了北邊的80後領導人。10月31日上午,朝鮮再次試射洲際導彈,導彈飛行約1000公里後,在日本專屬經濟區外海域墜落。下午,韓國就宣佈韓美進行大規模空中聯合演習。韓國外交部還宣佈,將組建一支專門針對朝鮮的「多國制裁監控團隊」,搞聯合行動是韓國進來最愛做的事情,最惹人眼球的當屬19國軍演。
徒有虛名的「聯合軍演」
面對朝鮮的挑釁升級,韓國雄心勃勃地要舉行的「武林大會」——19國聯合軍演,說起來聲勢浩大,實則是一出自欺欺人的鬧劇。
因為1953年停戰後,曾經的17國聯合國軍並沒有完全撤離韓國國內,美國主導的所謂「聯合國軍司令部」也一直存在。這17國除了美國外,其他的16國只留有少量人員和機構在韓,包括英國、法國、加拿大等西方國家,甚至菲律賓、泰國這些實力不及韓國的東南亞小國也參與了進來。除此之外,還有遠在非洲的埃塞俄比亞和南非。近年來,韓國邀請德國和日本加入,這樣韓國境內一共有19個國家在境內駐紮。
美韓聯合演習一直是朝鮮的肉中刺,這幾年朝鮮對於這種針對性演習的反應更大。
不過有趣的是,在半島局勢開始緊張後,19國中馬上就有6個國家宣佈撤退。這6國分別是意大利、法國、泰國、南非、新西蘭和德國,而剩下的國家不是在醞釀撤退,就是在向駐韓美軍尋求庇護,實屬是不給韓國面子。就是這樣的現狀,為應對局勢,也是為了拉攏盟友,韓國決心搞一場軍演,當然軍演最後就剩美韓兩家的「二人轉」。
只是「二人轉」不止美韓會唱,中俄9月份就在日本海進行「北部·聯合-2024演習」。在半島對抗升級後,俄羅斯國防部10月22日宣佈,俄軍兩架「圖-95MS」戰略轟炸機和「蘇-30SM」戰鬥機在日本海進行了10小時巡航。10月29日,俄羅斯試射了3枚洲際導彈,並重申「俄方將繼續把核力量維持在必要充足水平」。10月25日中國海事局發佈航行警告,10月26日-11月7日,中國在渤海進行13天的全程實彈演習,一時間半島四周成了演兵場。
小國承受的夾板氣
小國的悲哀莫過於此。在國際上永遠只能選擇站隊和跟隨,關鍵時候也只能成為大國的犧牲品。今次這出半島風雲的戲碼,再次證明這個真理。
其實半島局勢從未太平過,本來南北雙方無論是意識形態還是國家體制都是格格不入,天生就是死敵。雖然兩國給人一種同文同種的感覺,但是1950年爆發的那場戰爭,以及這幾十年的敵對狀態,兩國之間的隔閡已經越撕越遠,想參照東西德國模式重新合併,實在是困難重重。
更何況1953年簽署的也僅僅是朝鮮戰爭停戰協議,並不是和平協議。而且這份《停戰協議》上韓國並沒有簽字。當時李承晚在韓國統治基礎薄弱,一心想把美國拖在韓國,從而保證其統治地位,所以韓國代表並沒有在停戰協議上簽字。因此南北雙方幾十年依然是戰爭狀態下的,70年來南北雙方在緊張的對峙中渡過,而兩國都有意願以自己方式統一朝鮮半島。作為一個幾十年的火藥桶,朝鮮半島的緊張反而才是常態。
至於說南北雙方會在近期大打出手重啟戰爭,這種可能並不大。究其原因,南北雙方雖然都想打敗對方統一半島,但都是屬有心無力。先看北方,過去半島北方一直給人一種「軍事小霸王」的感覺,特別是近幾年,導彈,原子彈,火箭搞得及其熱鬧,大有一夜之間打通了任督二脈的感覺。
這次朝鮮的激烈舉措反而暴露其最大的短板。在10月15日朝鮮突然炸毀朝韓軍事分界線以北的通道,這個動作看似強硬回應南方的挑釁,不過細想下,從古至今哪個國家要打仗前會先炸毀重要通道的?即使是2000多年前的劉邦,只是迫於項羽強大的實力才燒毀棧道的,何況劉邦燒的只是出關中最近的褒斜道,出關中的陳倉道並沒有毀掉。
戰爭講究的就是兵貴神速,既然自己兵強馬壯,而且南方的重要政治軍事目標都集中在三八線附近,這個時候炸毀交通公路,怎麼看都不像是要搶先進攻的節奏,倒像是防止韓國方面先動手北上進攻的感覺。
朝鮮表現出外強中乾的一面,韓國也不遑多讓,南方的窘境比起北方只多不少。韓國的經濟精華都在三八線附近,首爾周邊基本都在朝鮮大口徑火炮打擊範圍內,這是不爭的事實。一旦戰火起,韓國幾十年發展的經濟很可能將毀於一旦,這一點從駐韓美軍的表現就能看得出。
2022年,駐韓美軍將自己設立在首爾龍山基地的韓美聯合司令部,搬遷至位於京畿道平澤市的漢弗萊兵營,很明顯就是在回避朝鮮的火力打擊範圍。連駐韓美軍都自認攔不住朝鮮的一波打擊,韓國自己有這個實力嗎?
自從二十世紀50年代後,朝鮮半島無論是戰還是和,真正決定朝鮮半島走勢的,就不是南北雙方的元首了。就像這一次當北方炸毀交通公里後,南方大舉集結兵力,召集外國勢力給自己站台並展示肌肉時,中俄雙方突然在半島東西兩側,同時進行的軍事演習,就直接掐滅了韓國的雄心壯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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